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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

 


 

        一樁滅門慘案,一片汪洋血海,兩個家庭從此破碎,兩個女孩的命運從此如磁針的兩極,緊緊相繫卻又永不相見,一直到……

 

        殺人事件中,加害人和受害人才是法律關注的所在;受害者的遺族,在事件伊始儘管受到嗜血媒體的追逐,隨著時間過去,受到的注意總會被稀釋;然而周遭人們異樣的眼光,以及深深刻劃在心底的創痛,才更是難以排遣的沉沉重荷。

 

        比起東野圭吾《流星之絆》裡受害者遺族三兄妹的質疑:“受害者遺族難道沒有笑的權利?”

        身為滅門事件中唯一逃過一劫的秋葉奏子背負著更讓人窒息的困惑:

     “為什麼只留下我活在這個世界?我也應該在那個時候和家人一起死掉。”

     “對不起,我活了下來……”

     “這麼快樂可以嗎?”

這樣的疑問,以及從畢業旅行途中奔赴醫院那彷彿獨立存在於時間之河以外的四個小時、好事媒體重複的刺探、旁人同情的異樣眼光,夢靨般糾纏著奏子幼小的心靈;為了活著,她選擇平凡,選擇低調,選擇佯裝平靜無波。

 

        相對於奏子,事件裡留下的另一個女孩,殺人兇手的女兒,另一種相對性的受害者,都築未步從小活在別人嫌惡又帶著恐懼的指指點點裡。身上流著殺人兇手的血液的標籤,揮之不去。

        習慣被嫌棄,習慣被孤立,於是未步也習慣了在剛認識一個新朋友的時候,就挑明了自己是殺人兇手女兒的事實,這又是多麼沉重而自我棄絕的一種決定?

 

        反覆糾纏著的一個問題必然是:『為什麼?』

        對於同樣的事件,兩個少女由於立場不同,自然有著完全相異的解讀。只是接近真相未必就能讓自己寬心篤定。

        明白了事件的來龍去脈,明白了引發殺機的主因竟是父親的自私殘酷,最終不僅惹來殺身之禍,還斷送了母親和兩個弟弟的性命,在奏子心裡這會醞釀成一種如何複雜的情緒呢?

        而即使起因讓人同情,但對於自己父親殺人的事實,也毫無推托的可能,只能默默的承受自己是殺人兇手的小孩的身分,對於這樣一路活過來的未步,又是多麼無奈且絕望的人生?

 

        出於好奇,出於復仇的惡意,奏子著意接近未步;由於接近,由於涉入的加深,卻發現兩人驚人相似的心路歷程。

        於是假意的親切變成真正的關心,於是深刻的恨意化作溫暖的諒解,因為寬容,救贖了兩個女孩的人生。

 

       

        從「冰的世界」、「沉睡的森林」到「深紅」,野澤尚的作品裡的黑暗總是深沉到讓人難以喘息;然而,也如「青鳥」、「相逢何必曾相識」和「戀人啊!」,在籠罩著濃霧的路途中,總有一盞純粹的微光在終點閃耀著,那是對於人性溫暖的想望,指引著受苦的人們,朝向平靜和釋然的路途前行。

        只可惜最終,野澤先生卻似乎沒有找到那一盞希望的燈火,徒留下眾人的感嘆,和不盡的臆測。

  

       感謝皇冠出版社提供試讀機會

     《深紅》搶先試閱活動

      野澤尚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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